太阳能在世界多个地方已是最具成本效益的清洁能源发电方式之一1 ,特别是中国。中国已成为太阳能技术开发的领导者——为“一带一路”倡议(BRI)及其太阳能项目创造了积极的潜在连锁效应。考虑到 COVID-19 爆发及其影响,“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可持续项目的重要性日益提升。
随着要以更可持续的方式重建经济的呼声越来越高,我们有理由相信,“一带一路”新项目的选择也会更加重视可持续性,对可持续能源的投资也会继续大受欢迎。走出疫情阴霾之后,中国已开始步向复苏,并在老挝投资了一个“一带一路”大型太阳能发电站2 。
此外,预计中国太阳能电池板制造商将积极寻求海外合约3 。
“一带一路”清洁能源倡议正在稳步取得进展。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碳排放量约占全球总量的三分之一。如果能源格局没有重大改变,这一比例到 2050 年将上升至三分之二,可能让控制气候变化的努力付诸东流。
“一带一路”沿线许多国家苦于电力严重短缺,抑制了经济增长和生活品质,对能源的需求可说是越来越高。
能源需求日增,是“一带一路”未来是否可持续所面对的挑战,但是,其中也有机遇。
尽管截至目前,“一带一路”的能源基础设施投资不少都流入碳氢燃料项目,但可再生能源也正大有进展。
2017 年,发展中国家(占“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大多数)的风能和太阳能新增发电容量为 94 吉瓦(GW),超过了较富裕的国家。
截至 2019 年,全球最大的几家太阳能发电厂都位于发展中国家:阿布扎比 Noor 太阳能发电厂、摩洛哥 Noor 综合体项目、中国的龙羊峡大坝太阳能公园以及印度的 Kamuthi、Kurnool 和 Shakti Sthala 发电站等。
这些项目正在合力推动能源行业转变方向。根据彭博新能源财经的研究,从现在到 2050 年,全球用于能源发电的投资将达到 11.5 万亿美元,其中 73% 将投资于可再生能源。
如果趋势持续变化,到 2050 年,全球一半的电力将来自风能与太阳能——这本身就是不容忽视的投资机会。
然而,风能和太阳能的使用也有其挑战。缺乏稳定的政策框架(尤其是在发展中市场),将可再生能源融入现有电网困难、太阳能和风能断续输出的缺点,以及长期购电的相关风险等都是巨大的阻碍。
不过,这些问题正在稳步得到解决。
克服这些困难的第一种方法是大规模建设风能和太阳能设施——其规模必须与印度和中国已落成的设施相仿。除了中国和印度,迪拜正投资 136 亿美元建设一座庞大的太阳能公园,落成后将是世界上最大的光伏公园,项目融资方包括渣打银行在内的多家国际银行。到 2030 年完工时,这个太阳能公园的发电量将从目前的 213 兆瓦大幅飙升到 5000 兆瓦,能够为 130 万户家庭供电,每年可因此减少 650 万吨的碳排放量。
迪拜是富裕的酋长国。对于“一带一路”沿线的许多发展中国家来说,建造如此规模的工厂所需的成本是未来清洁能源的一大阻碍。除非可再生能源的生产成本低于化石燃料,否则各国不会转向可再生能源。这种阻碍即是所谓的“临界点”。
渣打银行清洁能源技术部董事总经理 Sujay Shah 表示:“发展中国家迫切需要过渡到清洁能源。‘一带一路’将降低各国获取可再生能源所面对的财力和物力问题,而这反过来也将推动价格下跌,向“一带一路”市场的电网平价水平靠拢,从而产生持久影响。”
临界点越来越近,部分原因是可再生能源成本的大幅下降。2010 年至 2018 年间,用于太阳能发电的光伏电池的价格大减 83%,让许多“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得以加快能源转型。
泰国曾经计划到 2036 年实现 6 吉瓦太阳能发电目标,而 2015 年,这个目标就已经完成了 50%。越南有大约 20 吉瓦的太阳能投资准备投入,占其现有容量的一半。中国已超出其 2020 年太阳能发电目标逾 50%。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国内的太阳能产业已经发展完备,完全能够作为“一带一路”国家在向可持续能源过渡期间看齐的先行者。过去十年中国发展迅速,已经走到了全球太阳能发电领域的前列,太阳能电站和分布式发电量突破 165 吉瓦。如今,全球十大太阳能电池板制造商中有六家位于中国,中国的年发电量已占全球发电总量的四分之一。
2018 年 12 月,中国一座 500 兆瓦的太阳能发电厂以每千瓦时 0.316 元的价格销售电力,迎来光伏电价首次低于燃煤发电的重大里程碑。迪拜规模庞大的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阿勒马克图姆太阳能公园的第四期工程有望提供全球最低聚光太阳能度电成本(每千瓦时 7.3 美分)和最低光伏发电度电成本(每千瓦时 2.4 美分)。相比之下,化石燃料的度电成本则在 5 至 17 美分之间。
如果相关技术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广泛部署,将对改变世界能源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
多个“一带一路”相关项目已开始进行。
例如,巴基斯坦每天会断电长达 8 小时,问题持续好几年,让该国能源部门头疼不已。目前,该国可再生能源占总发电量的三分之一,而太阳能仅占其中的 4%。2015 年,作为中巴经济走廊的一项重要内容,一座 100 兆瓦大型太阳能光伏电站(这是一项宏大计划的试点项目,计划旨在开发世界上最大的太阳能发电厂)开始向国家电网出售电力。
在匈牙利,中欧最大光伏电站正在进行建设,这是匈牙利参与“一带一路”后达成的一项 1.1 亿美元项目。
我们所能指望的可不仅是大型项目。
2016 年,中国国家能源局启动了一项计划,为该国 16 个省份的约 200 万户贫困家庭提供资金援助和技术支持,帮助他们安装屋顶太阳能电池板。这些家庭不仅可以获得廉价的电力,还可以向电网售电赚钱,帮助解决太阳能输出断续的相关问题。
类似的社区太阳能项目(发电可提供电力、维护工作和收入)在整个“一带一路”沿线发展中国家都具有巨大的潜力,证明了向清洁能源的转型可从多个层面同时进行。
随着“一带一路”加快连接各经济体的进程,它也可以为这些经济体输入更多的能源——而且是更加可持续的能源。
Shah 补充道:“目前所见,只是巨大潜能的一角。‘一带一路’的可再生资源前景极广,机遇可观,太阳能领域尤为如此。这本身就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并最终改善了‘一带一路’沿线市场民众的生活。”
过去,经济复苏的努力往往伴随着高于危机前的排放增长。如果各国政府和企业致力于从人类和经济的利益出发,那么“一带一路”也将带动更多的清洁能源项目。
1 世界经济论坛,2020 年 4 月 28 日:气候问题和 COVID-19:危机汇聚
https://www.weforum.org/agenda/2020/04/coronavirus-and-the-climate-a-convergence-of-crises/
2 《日经亚洲观察》,2020 年 4 月 2 日:新冠疫情过后,中国面临“一带一路”战略调整
https://asia.nikkei.com/Spotlight/Belt-and-Road/China-faces-Belt-and-Road-course-correction-after-coronavirus
3 《外交学者》,2020 年 4 月 7 日:COVID-19 疫情后的“一带一路”:
https://thediplomat.com/2020/04/the-belt-and-road-after-covid-19/